胡适之的快餐文化

【乐橙】人鱼与海盗

我的周橙文本被删掉啦 暴风哭泣

会尽快补，相信我。是 @桜 的点文~谢谢不嫌弃我啦。

笨蛋小人鱼x年轻人鱼猎手设定。

人物有ooc注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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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船帆时，张佳乐如愿以偿的欣赏到被捕获的小美人鱼因惊恐而苍白的面容。他隔着钢铁牢笼给她一个亲吻，压低的帽檐遮住锋芒毕露的眼角眉梢。

“看来你的伙伴抛弃你啦，”年轻的海盗船长笑得眉眼弯弯：“像童话一样变成泡沫逃跑吧，小人鱼？”

他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朵玫瑰。花瓣沾满露水，被他几近温柔的安放在美人鱼蜷起的鱼尾上。鱼鳞如钻石耀眼，此刻锋利得像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美人鱼有一头卷曲的橙色长发，皮肤洁净光滑，在阳光下有近乎透明的纹理。美丽的脸颊上沾满泪水，瞳孔因愤怒而急剧缩小。他注意到她棕色眼睛里始终保持的冷静自持，在他看来如负隅顽抗的猎物一样突兀碍眼。

“启程。”他最终只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收回在小人鱼身上辗转迂回的目光。

张佳乐是这片海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他是冷酷的猎手，是随心所欲的顽童，是天真少女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他是最出色的人鱼谋杀犯，每一条被猎杀的人鱼都曾被绑在百花号桅杆上，被他一枪一枪打成杀戮之中盛放的花朵。

“当然都是骗人的啊。”张佳乐对终于止住哭泣的小美人鱼如此解释。“我又不是西方那个步步生莲的神祖，怎么可能把鱼打成花。而且那样，”年轻船长有意无意的转着食指间的手枪，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

“难道不恶心吗？”张佳乐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弯下腰重又逼近小人鱼，话尾甚至带了点儿得意。“我尝试了四次，终于在第五次抓到你啦，我的小美人鱼。”

小人鱼啪塔啪塔的从铁笼子的一端靠近他，大眼睛里塞满难以置信。

“难道那些故事、是骗人的吗——？”她慌乱的抓住栏杆，年轻的船长已经走远。她将手探向发顶，那里空空荡荡，恐惧像即将到来的黑夜逐渐浸满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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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橙是人鱼家族里最小的一只，天真可爱，被人鱼王子苏沐秋和族外顾问海龟王叶修护得严严实实。

她在王宫里听鲤鱼侍女们叽叽喳喳的咬耳朵，说海上的世界多么凶险，人鱼猎手们英俊而致命，那艘终日巡航在它们头顶的百花号埋葬了多少不幸的生命。

“渔夫们都说，人鱼猎手和海盗们打了个赌，比看看谁先抓到人鱼。”

苏沐橙躲在角落里听啊听，觉得又生气又难过。她找到了海底的巫师，一条话唠的海蛇，请求用声音与他交换变成人的药水。

“你爱上了哪个王子吗？为什么？没有声音，你就不能歌唱，不能呼唤我，不能尽情的哭泣或大笑，即使这样，你也要交换吗？”

海蛇巫师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算盘，他的话比动作更快。

“不，我要惩罚那个人鱼猎手，他应该为他的残忍行为付出代价!”苏沐橙甩着她的尾巴在镶满夜明珠的海蛇洞里转来转去，墙壁上挂满了历代沉入海底的名剑。除了巫师之外，海蛇先生也是个优秀的剑士。

“你打算怎么做？”黄少天迟疑的望着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挠了挠脑袋。他跟小人鱼一直交情很好，从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杀了他。”小美人鱼说，她抓起黄少天算盘旁的药剂一饮而尽，急匆匆的想要游出门。

“等等，”海蛇巫师火急火燎的追上她，在她发顶别上海螺。“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吹海螺，我会来救你的。记住，你只有晚上才会变成人，而变成人时，你将失去声音。”

“答应我，天一亮，你就得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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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时，苏沐橙终于等来了张佳乐。

船舱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庆祝他们抓到了真正的人鱼。烤鱼的香气混着啤酒味随着夜风灌进鼻腔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星辰比烛火更亮。她在甲板上抬头仰望天空，有点怀念海底里此刻成群结队的漂亮水母。

哥哥肯定非常着急，海蛇巫师也是。可她可能快死了，没有人会把到手的稀世珍宝放手。他会再扬名立万，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正捉到了人鱼的人鱼猎手。

“原来你在晚上真的会变成人啊。”海盗船长说。他摘下了帽子，绑着小辫子的宝石圆环和腰间的手枪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挺好看的。”他评价道。

小人鱼躲开他，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他，他眼底是翻涌的海浪，带一点点疲倦和难过。

为什么难过呢，苏沐橙有点好奇。

“吃吧。”他丢给她一整只烤鸡，即使用纸包裹油依然浸出大半，苏沐橙惊奇的盯着那只鸡，她从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咬下一口。

张佳乐似乎是笑了。笑声在静谧的甲板上却轻得像蝴蝶的振翅。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抓你？”

海盗斜眼望向他，以某种熟络的揶揄口气向她搭话。他坐在甲板上，伸长手臂将带水的玫瑰倚靠在人鱼裸露的双腿旁。那个橙发的姑娘小小一只，聚精会神的和烤鸡搏斗，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和举动。

“你不会不能说话吧？”张佳乐嗤笑一声，凑得离她近一点儿。“美人鱼千辛万苦的变成人类，没等到英俊的王子，却等来了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猎人？”

“你叫什么名字，小人鱼？”

苏沐橙身体僵了僵，张佳乐伸出手，示意她可以沾着旁边水桶里的水在他手上写字。美人鱼思虑再三，终于眼睛一闭狠下心来，抹了满手的油往张佳乐手上蹭，末了还写了个滚字。

海盗显然有些发愣，最后却不如苏沐橙所料掏出枪崩了她。他用干净修长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她贴近栏杆的头，低声笑了。

“真可爱啊，小人鱼。”

苏沐橙脸有些烫，甩了甩脑袋后想甩尾巴，最后恍然大悟自己尾巴已经变成腿了，只能尴尬的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不过，我猜你叫苏沐橙。”

张佳乐故意说得一字一顿。

苏沐橙霍然抬起头。

男人站直了身子，笑容还挂在脸上。左手晃了晃在夜色里闪闪发亮的贝壳头饰，引得身前的人鱼惊慌的跪坐起来，瞪大眼睛盯着晃晃悠悠的挂坠。

“昨天跳舞的时候落下的。”张佳乐说得轻描淡写：“明天放你时我会还给你。”

人鱼沉默着与他对视，最终张开嘴巴，无声的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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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而易举就混进了来往的人群里，水手们充当侍应生，年轻健壮的躯体吸引女性游客的目光，让她们躲在一旁娇笑着窃窃私语。

穿着华服的海盗一个人站在甲板上，苏沐橙远远游来就看到他了。他看起来孤独，手里攥着一朵玫瑰，腰间别着威名远扬的银色手枪，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流浪者。

苏沐橙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她偷偷望了他好几眼，他确实很好看，但不像传说里叙述的那么凶神恶煞咄咄逼人，是一种张扬却温和的、引人注意的美。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故事里那样残忍的猎杀者呢。

她适应刚变成的双腿，歪歪扭扭的走向他，有些磕磕绊绊的和他搭话，问他知不知道张佳乐先生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约他跳舞吗？”

年轻海盗有些讶异的笑了。他弯腰牵起她的手，将她松松搂紧怀里。女孩柔软的长发全都披散在他手臂上，涨红的脸颊显得温柔甜美，苏沐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对方却已经扬起手让她转了个圈。

红色的裙摆飘起来，像一朵盛放的鲜艳玫瑰。

海风很大，让海盗的表情掩盖在额发笼罩的重重阴影之下。绑起发尾小辫子的宝石在黑夜中如同闪烁的星辰，它每一次间或的光芒都让初涉人世的小人鱼心砰砰直跳。

“跳得真好，小女孩。”海盗称赞她的声音低沉悦耳，有磨砂瓷器一般的质感。

她本来是深海里自由优雅的精灵，要跟上他的舞步简单异常。海盗似乎惊讶于她如此超脱凡俗的天赋，他们交握的双手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女孩儿最终鼓起勇气想要向他道别，他眼里淀满了厚厚的情绪，爱恨难辨，似假非真。

“我就是张佳乐。”他说。

苏沐橙睁大眼睛。下一秒，娇小的姑娘挣脱出他的怀抱，用一柄锋利的鱼骨剑要劈开他的心脏。她手在发抖，神情却坚毅。

张佳乐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自己的枪塞进她手里，把手扣在她手背上。

“也许你比较适合用枪炮一类的武器——小美人。”

一声枪响。

“有人来啦。”他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今晚的舞会结束啰。”

“抓起来，关在笼子里。”

临走前，他在她发鬓留下了一朵沾满露水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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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放了这条人鱼。”张佳乐声音很平静，他没有抗拒去看那些质疑或愤怒的眼睛。他的每一次失败都会换来这种目光——他们从来只向胜利者喝彩，而用尖锐的、讨伐般的质问面对失败者。

张佳乐不算失败者，但比失败者更令人费解。

“船长，但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人鱼!”大副说，他上前一步，费解的望向他。又把目光投向还未睡醒的人鱼。她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天真浪漫，带着天生的灵气。

“如你所说，我才是船长。”

海盗耸了耸肩，打开铁牢的锁，将美人鱼抱在怀里。

“我们已经证明了谁是最优秀的美人鱼猎手，那么她就失去了价值。”

“那是真正的美人鱼，可以交换金山银山，甚至可以交换一整个王国!”

有人尖锐的高声叫喊，有人低声附和。他们把矛头指向这个年轻的人鱼猎手，跃跃欲试着要把他手中的人鱼夺过来。

苏沐橙在一片喧闹中睁开眼睛，她在张佳乐怀里挣扎了几下，后者将她抱的更紧了。

“等一下就送你回家。”

张佳乐说。他将贝壳别在人鱼发上，退后几步，直到脚背抵着船身才停下来。猎猎海风将他的帽子卷起来吹到那群人面前，有人跳出队伍踩在帽子上，掏出火枪对着他咄咄相逼。

“你为什么要放我？”

苏沐橙问，她下意识的抓住头上的海螺。完整的、坚固的海螺，还有附带的一朵摘了刺的玫瑰。

“因为你可爱啊。”

年轻海盗眼也不眨的回复她，枪已经被他攥进手里，发亮的剑尖直指他鼻尖。大副问他是不是执意要放走人鱼。

“我本来抓你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我们家族是优秀的人鱼猎手。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难度…”张佳乐飞快的笑了，将绑着辫子的宝石发圈别在她手上，这时候他语速快得能和黄少天有的一拼，不过仍然沉静，不见急躁。

“回家吧。”

他最后说，抬手将苏沐橙抛下海底。翻身躲过急刺而来的剑尖，拉开距离后反手给了大副一枪。人群骚动起来，乘客里有枪的不在少数，枪弹击中物体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沐橙迷茫的绕着船身游了几圈，她没有腿，根本没法登上这艘高高的海盗船。

“张佳乐——!”她喊。鱼尾急速拍击着水面，百花号在日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彩，有人放了火。她在火焰中看到了玫瑰花一样锋利的男人冲她挥了挥手，还做了个再见的口型。

火焰燃烧的船塌陷了一小部分，她却仍然没有办法靠近。她流着泪，全部滴在咸涩的海水里，她不明白这个海盗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似乎总跟着心的方向。她将张佳乐的发圈绑在头发上，然后顺着裂缝的一点点轨迹钻进船身里。

张佳乐见到那只小人鱼越游越近，他已经极度虚弱，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影像。

“真是…傻得可爱啊…”

他再睁眼去看，那里只有翻起的一股海浪，一堆泛白的泡沫。

原来童话里，人鱼变成泡沫的故事是真的存在的。

他这么想着，迷迷糊糊闭上眼。

海螺声响彻了整片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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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附近好心的渔民救起。百花号的人全都葬身火海，或成为海底冤魂。他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只人鱼，得到了对方否定的答复。

“人鱼这种东西…是不轻易与人接触的。”

那老头子说。

“不过你口袋里有这个。”

他张开手，掌心里是一个破得不成样子的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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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傍晚时离开村庄，到附近的海滩上坐下。海螺已经碎了好几块，但这是唯一昭示那只人鱼拯救过他的证据。他尝试着吹响它，最终只有漏风的呜呜声。

还有一朵玫瑰。

孤零零的被海浪冲上来。

又一朵。

他循着玫瑰的痕迹，直到海水没过半身。

一只人鱼。

柔软的橙色长发已经扎起来，用熠熠生辉的宝石发圈。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他，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你…苏沐橙…？”

“对呀。”小人鱼游到他身边，帮他别好腰间的枪。“我救了你喔!像童话里公主救了王子一样，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他笑起来。

海风拂过沙滩，海水卷起一层一层雪白的泡沫。

“嗯…”苏沐橙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你先欠着，我还没想好。”

“好，那我先欠着。”

他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看起来温柔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