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之的快餐文化

[全职高手/黄沐]你听得到

你听得到。

也想跟风写写青春写写黄沐
不写民国的时候，我的文风是这样的…。
后面写的不好是因为赶飞机啦
下次捉虫xx虽然好像每次都这么说xxx
一枕槐安三我还要改改总觉得奇怪x但又舍不得删掉xx我写完了我升天。真是美好的故事。

总是会把视线停在他的眼睛上。哪怕嘴里再如何喋喋不休说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甚至多管闲事的话，他的眼睛总是平和安稳。好看的眉骨，微微翘起的眼线，浓稠的深色瞳孔。
让人呼吸急促，让人哭笑不得，让人怅然若失。
是不属于苏沐橙的黄少天。

黄少天。
她停下自行车往后扭头。那少年仍旧立在校门没有挪动半步，她赌气似的先行离开并未见到半分成效。大脑里的控制中心反复不断的重复这个名字，以及伴随这个名字而来的所有不好猜想。
中学时代遭人唾弃的难看校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显得笔直挺拔。早已是卓尔不群的少年，粗糙的纤维布料难以掩盖与同龄人不同的意气风发。苏沐橙将车推回他面前，皱起眉鼓起两腮盯着他，这模样有些像是塞了满嘴食物还惦记着主人怀里的瓜子的仓鼠，令人忍不住心情愉悦的微笑起来。
“沐沐乖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再走路上小心别被人拐跑了去同学家也不要去得太晚小区里卖的油炸食品不健康不能吃下次我再带你去吃馄饨啊…”
黄少天机关枪似的开始嘱咐，眼神却一直盯着林荫道尽头的某栋教学楼。高二还没有下课，而高三因为将要高考的缘故总是提前放学让学生能有充足的时间解决晚餐或午餐，而一向守时回家吃晚饭的黄少天却情愿浪费这些时间来等人。
可能那个人是他的好兄弟，或者某个老师。苏沐橙想着，也许是非常重要的人。
苏沐橙瞧着黄少天的嘴巴一张一合动得飞快，眼里浮现出犹豫而疑惑的神情。
黄少天蓦地顿住，想起什么似的尴尬摆手，最后用手语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苏沐橙直勾勾的盯着他。她觉得心里有些隐约的难过，却强打起笑脸来骑上单车。黄昏的晚霞里她变成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眉头轻轻的皱起来，白色校服裙上有绣得工工整整的“特殊教育学校”几个小字。
下课铃响起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望去，黄少天的身边似乎多了个人，她睁大眼睛，却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
于是她转回头，悄悄的叹一口气。
你看，我不会说话，也听不到，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别。

苏沐橙在高三毕业前的例行体检的时候，医生说她的喉咙也许有康复的希望。
女医生神色认真，望着她的眼睛甚至带了点笑意。
她捧着体检单对着医生鞠了一个又一个躬，然后欢欣鼓舞的将体检单塞进包里跑出门。
她的脸在正午的阳光里涨得通红，假如能够康复，即使听不到，她也能如愿以偿的报考自己所喜欢的戏剧专业，能帮哥哥一起去做兼职挣钱，甚至、甚至能将她隐秘而卑微的心意——在日记和脑海里反复出现的缱绻思念——一字一句、清晰无误的说给他听。
现在你可以听到、终于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

“黄少天不在，而且你找那个话痨干啥，还不如这大热天的我请你去喝杯奶茶啊。”斜跨在教室椅子上的男孩挑了挑眉，和周围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他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回复，眼神时不时扫到苏沐橙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调笑。
面前举着白纸问他们问题的女孩穿着在大街上很常见的白裙子，长发披在肩上，细眉杏眼，眼里湖光山色如碧波潺潺。
是要比同龄带着眼镜穿着千篇一律校服剪着短发的女孩子们还要好看的少女。
苏沐橙把纸翻过来，又写了一句谢谢，刚想迈出脚却被拉住手腕。
领头的男孩子又比出个邀请手势，苏沐橙抽开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陪我们几个一起喝奶茶你又不亏，是吧女聋哑？”
“哈哈哈哈震哥欺负小姑娘吗，你这样说她听不到啦。”
“本来聋哑人不就是社会的废物吗，长得稍微好看点的也就指望嫁个好老公养活自己吧？”
“……”
她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眉眼间的神色冷漠而平静，男孩子的恶意早已失去语言媒介顺着某种不知名物质传达到大脑。她的世界寂静而黑暗，憋闷的空气让她的思考停滞在某个节点，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却无法透过钢铁建筑物的缝隙直达鼓膜。
她心跳如擂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沐橙为什么会喜欢黄少天？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
因为在沐橙被欺负的时候，都是少天哥哥在保护沐橙呀。
小小的孩子在纸上写下的话又认真又仔细，神色顾盼间还带着几分欢欣。
她垂下眼，狠狠的打了面前的少年一巴掌。

“呸，臭婆娘。”领头的少年脸上许是有些挂不住，又不敢贸然还击，对方毕竟是个女孩子，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
但是…
他屈起腿在苏沐橙的小腹上狠狠撞了一下。

有人猛地推开门。
“我就知道是你们！”黄少天冲上去揪住面前少年的衣领狠狠推开，然后将苏沐橙扶起来护到身后：“沐沐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帮你报仇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告诉你让你体检完直接回家要不是门卫大爷告诉我你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他眼神骤然变得冷厉，搬起椅子就往对面几个少年身上砸过去，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神色慌张的推开教室后门挤了出去。
领头的少年扑过来与黄少天缠斗在一起，鼻青脸肿也不肯罢手。他体格本就比黄少天要壮实上许多，眼下一巴掌就把黄少天扇得往后一个趔趄。
“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门被狠狠甩上，黄少天趴在原地半天起不了身，苏沐橙拿起教室角落的医药箱，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
“对不起。”她比划的手开始颤抖。
黄少天却浑不在意的对她笑了笑，眼睛像八月的阳光一样熠熠生辉，却在下课铃想起的瞬间紧张兮兮的爬起来。
“几点了？”

“你们不许欺负沐沐！”
“沐沐沐沐我今天去学了手语哦我给你比你的名字你看对不对以后我们就可以不用纸来说话了你看本少爷是不是很聪明啊一学就会…”
“苏沐橙本少给你三秒钟你要是还不起床本少就自己去上学了错过了和本少同车的机会你难道不心痛吗你怎么还不起床啊…”
“沐沐乖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再走路上小心别被人拐跑了去同学家也不要去得太晚小区里卖的油炸食品不健康不能吃下次我再带你去吃馄饨啊…”

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却真的拿出手机，将显示屏上的时间指给他看。

他牵着她的手气喘吁吁的跑下楼，他的自行车停在空地上，下课铃终于响起，远处的教学楼有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你怎么这么拼？”她比着手语看他。
“因为你是我妹妹啊。”他跨上自行车，确认后座的两瓶汽水是否绑的牢固，雨已经停了，阳光下他汗津津的脸呈现出一种温暖的光泽：“我去接珊珊放学啦。”
“珊珊是谁？”她拉住他。
“嗯…我…我女朋友。”他罕见的结巴起来，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
她悄悄的叹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和他挥手。
于是囚禁心中那只躁动的百灵鸟
食指在空中悄悄落笔
我爱你
如若感应，但愿没有惊扰你*

假装你
听得到

*选段来自古沙子《食指在空中悄悄落笔》